短歌行不行

小學得時候偶爾會和同學玩起文字接龍，綜藝節目有的橋段也會將文字語詞接龍轉化一下，變成遊戲來玩。

多半效果不錯，特別是在手機不離身的現代社會。有時候看一下這種節目除了好笑外，也可以自省一下自己的語文程度降到哪種水平了。

古人會玩這種文字遊戲嗎？答案是肯定的，雖然沒有平民生活的記載，但是透過記載文人軼事的敘述，大概可以知道古人怎麼進行這類的遊戲。

在世說新語排調第二十五之61有則記載：

桓南郡與殷荊州語次，因共作了語。顧愷之曰：「火燒平原無遺燎。」桓曰：「白布纏棺豎旒旐。」殷曰：「投魚深淵放飛鳥。」次復作危語。桓曰：「矛頭淅米劍頭炊。」殷曰：「百歲老翁攀枯枝。」顧曰：「井上轆轤臥嬰兒。」殷有一參軍在坐，云：「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殷曰：「咄咄逼人！」仲堪眇目故也。p799

意思某天桓玄等人聚會玩起了「了語」這個遊戲，文後的析評是說了語是「講一句話結尾要不留於義、把話說盡，而且最後一個字要押韻。」（不過危語似乎沒押韻）。

從文中敘述大概就是講一句話要有了一無所有或「棄了了」的意境吧。

顧愷之就先說：「大火燒光了平原，連根火把的種都沒有。」

桓玄就說：「白布纏繞著棺木，前面還插一根招魂幡。」

殷荊州就說：「把魚丟盡深淵，把鳥放生青天。」

筆者覺得殷先生的意境和前兩人不太一樣，或許筆者資質駑鈍還不太瞭解「了語」這個遊戲。

之後桓玄等人又玩起「危語」的遊戲，桓玄說：「在矛頭下洗米，劍頭下煮飯。」

殷就說：「百歲的老先生攀爬枯木的樹枝。」

顧就說：「水井上的轆轤邊躺著一個小嬰兒。」

這時候殷的手下就說：「盲人騎著一匹瞎馬，半夜的時候來到了深池旁邊。」

殷聽了就說：「真是咄咄逼人。」

根據註釋和析評所言，咄咄乃感嘆詞，逼人是盛氣凌人使人畏懼。不過古代的用法屬於讚慢方面。和現在就不同。

例如王羲之稱讚王獻之的隸書咄咄逼人等等。

傳聞殷因為照料久病的父親不小心把沾到藥的手擦拭眼睛因而一隻眼睛看不到，所以他對手下的說法特別有感觸。

筆者比較好奇這個手下之後不知道有沒有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