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威:《如何現代,怎樣文學》,麥田出版

 

 

我以為,白玉堂災難性地私闖銅網陣這一事件,是晚清說部第一次直接描述了個人主義英雄與政治機器之間的鬥爭。我以為,白玉堂災難性地私闖銅網陣這一事件,是晚清說部第一次直接描述了個人主義英雄與政治機器之間的鬥爭。這一主題迅即充斥於20世紀的政治小說、革命演義以及廣義的政黨歷史“大敍事”當中。白玉堂不僅僅是胡適認可的活生生的形象,他還體現了一種個人英雄主義的最後宿命。於是錦毛鼠之死,不禁令人重新思考在政治機器越發精密和自動化的時代,俠客(或者現代時期的革命戰士)等人物之真諦所在。P85

 

最後小說中(品花寶鑒)愛戀童伶的大男人們又該如何自處呢?我們很難以今天的情欲實踐方式,來判斷他們是同志,還是叛徒。有清一代紳商狎昵年輕男戲子的風潮並不代表彼時男性“性”趣突然有了逆轉,而竟是出自法律規範的誤導。由於朝廷嚴禁命官紳仕族出入妓戶青樓,憋急了的好色之徒只好轉向美貌的童伶下手。多數尋芳客本來也未見得願意一雙腳踏兩條船,但習慣成自然,一時上行下效,同性戀突然大放異彩。情欲想像及實踐的詭訣流動,真是莫此為甚。P104

 

台灣作家藉父親形象的變異反觀政治的例子也所在多有……但比起彼岸作者的大塊文章,當代台灣作者最有力的表現並不在此,而是在方興未艾的同志文學。這一方面的突破者應是白先勇80年代中期的《孽子》。小說的題目已點出父子間的張力。五四時代意識形態的孽子如今搖身一變,成為身體/性別政治的孽子。…白先勇筆下的孽子們的行徑不只危害傳統政教倫理關係,更進一步威脅父系制度的身體、情慾範疇。傳宗接代只是檯面上的問題,由父與君、夫與父等形成的男權象徵連鎖遭到顛覆,才是關鍵所在。P200

 

男作者王文華的《舊金山下雨了》侷限華洋雅痞情事,極其流麗卻嫌自我耽溺了些。他已移師紐約,或能別有所見。……善於經營造勢的苦苓總結他數年來創作,推出《男人背叛》。其中部份指涉情色的作品,以自嘲訕笑取勝,也點出一個中年男子廁身新人類間的局促不安。苦苓老矣乎?p259

 

 

感想:

余秋雨《在中華文化》一書中,有一段話回應中文系的專業,

   「大陸很多大學的中文系問題相當嚴重,沒有特別專業知識可學,老師又不鼓勵創作,因此只學評論。但是評論什麼呢?評論文學沒人看,評論別的又不會,因此把評論轉化為大批判,也就是罵人、整人。p67」

在文學中,創作始終是第一等優先,評論看似批評,但也要有足夠的學識涵養才能言之有物。在本書中作者評論了相當多的書,從近代白話章回小說到現代文學,男作家女作家的,任何主題都沒放過。

筆者只能說要成為一位文學評論家,第一要件得先喜歡看書,而且要看很多書。

不過人都有喜好,什麼主題都要看,這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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